再次遇見鬼道時季節又回到了夏天,一如他們初遇時的時候的悶熱天氣。
而地點在被燒毀的療養院的院子裡頭。
豪炎寺坐在那堆被燒毀黑得不成型的廢墟上頭,手上拎著一罐牛奶,旁邊扔著他用來平日柱著的拐杖。
從送鬼道離開療養院後他開始喝起了牛奶,而原本乳糖不耐的症狀也突然在他喝起牛奶的當下消失無影。
鬼道穿著白色襯衫及牛仔褲,在這樣炎熱的天氣裡身上套著離開療養院時那件原本屬於豪炎寺的厚外套,格格不入地站在療養院的鐵門外頭。
咕嚕,將最後一口嚥入口中,豪炎寺放下玻璃瓶,柱著拐杖,在起身之前從一旁的地面上抓了什麼輕輕握在手心,把手背在背後,一跛一跛的走向鬼道。
「耳朵還好嗎?」
「嗯。」
「病好了嗎?」
豪炎寺伸出手來,一隻蜘蛛在他的掌心上頭急欲逃離,鬼道不明所以的望著他那張露出寵溺的安心笑容的面孔。
「看。」
鬼道順從地垂下目光,注視那被困在小小空間裡的八腳生物。
勾起惡質的笑容,豪炎寺猛然的將五根手指全數縮緊。
目擊蜘蛛被謀殺的瞬間,鬼道的身子猛然地震了好大一下,向後連續退了好幾步,幾乎是站不住腳地跪坐在地上。
豪炎寺張開手,蜘蛛蜷在他的手中,一團稀爛。
「看來你還沒好啊。」
一道雷聲轟隆乍響,閃電瞬間照亮了整個天空,一只飛蟲誤打誤撞飛入豪炎寺先前放在地上的玻璃瓶,瓶底還殘留著淺淺的牛奶殘餘,飛蠅溺在裏頭努力的拍動著翅膀企圖生還。
豪炎寺站在原地,看著鬼道狼狽的模樣,兀自地笑了起來,手中的拐杖啪地落地,「太好了。」
鬼道無聲的盯著他,驚魂未定。
「喂、現在我也是病人。」他握住鬼道的手,也跟著對方坐在地上,「這樣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吧?」
飛蠅的翅膀無力搧下,在已經腐敗的牛奶中靜止不動。
「嗯。」鬼道有些含糊地回應,湊上前去吻了吻豪炎寺的嘴唇。
重新和你一同。
浮沉於水面之下,直至缺氧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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