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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十一][豪鬼]Under the Water 06

豪炎寺難得睡得十分安穩,就像是要把前些天失去的睡眠時間一口氣全補回來似的,等到他再度睜開眼時,窗外的景色已成一片昏黃。

房門被以一種急迫的節奏叩得作響,他最近是否有些熱門?

豪炎寺從床上坐起身,不甚耐煩的朝著門口喊了聲:「進來。」


基山步入房間裏頭,走到床旁邊:「豪炎寺醫師,醫院不許醫生擅自昏睡一天。」


「你來幹嘛?」壓根兒不想理會,豪炎寺走下床鋪越過基山,一邊抓著自己剛睡醒而凌亂的頭髮,一邊在桌上翻找著盥洗用品。


「今日病人的藥單。」基山雙手抱胸,「睡過頭就不工作了?難道精神科用藥不能隨便停用這件事豪炎寺醫師不知道嗎?」


「他們今天就可以出院。」終於找到壓在眾多紙張下的牙刷,豪炎寺抓起掛在架上的毛巾轉開門把就要往走廊底的浴室走去。


「他們還沒病癒。」


基山一把抓住豪炎寺的肩膀,豪炎寺側過頭來使基山的手移開自己的肩膀又繼續往前走去,「他們沒病,是你病得不輕。」


他站在浴室門口停頓了下後又轉過頭來,「今天送他們回家後你也可以滾了。」


他看著基山欲言又止,最後放棄地垂下手臂,轉身一步步消失在樓梯轉角。

這樣就好了,這樣就再也沒有除了他以外的人可以接觸鬼道了。





豪炎寺拿著314號病房的備份鑰匙,先前那串有著各個房間鑰匙的大串鑰匙被他掉在314裏頭,由於專門給重症病人居住的病房房門被設計成一旦關起就會自動鎖起,若要打開也只能從外用鑰匙一層一層將鎖解開。他從浴室盥洗回來之後在辦公桌的抽屜裏頭翻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之前院長丟給他保管的備用鑰匙。

他用力打開門,發現地板先前的狼藉已全數清理乾淨,鬼道側躺在在單人床上,臉面對著牆壁,看起來應該還在睡眠當中。

藏在略微掀起的病服底下的後腰散布著大小不一的香菸燙痕,看來像是數張扭曲的人臉在上頭嘶聲喊叫。

房間內沒有窗戶,空調也沒有打開,整個空間十分悶熱,幾乎是一推開門豪炎寺就感覺到一股熱氣迎面撲來。他走到書桌旁邊打開抽屜後發現所有的玻璃碎片和藥片都被隨意棄置在裏頭,上頭還有應該是撿拾時被割傷所留殘在上頭的血跡。

他小心撥去碎片終於在抽屜的底部翻到了冷氣的遙控器,打開房間內的空調後丟回抽屜又隨手拿了一顆藥片握在手心。

站在床沿望著床上躺著的人許久,儘管自己努力忽略,豪炎寺覺得自己對於鬼道的迷戀只有增加,絲毫沒有減少的趨勢,就像一道逐漸建造起來、逐漸高聳的石牆,兀自地擋在他的視線面前,使他再也看不見前方任何東西。

想要多靠近一些,想要多得到一點。

從室外突然傳來一道爆裂的雷聲,如同欲求的渴望在他心頭狠狠炸開。

如果被雷給劈得精神錯亂的話,是不是就能夠更接近你一點了呢?

於是他彎下腰來,輕拍正在熟睡中的青年的肩膀。


「起床了,例行診療。」豪炎寺愉悅的說道。


聽見聲音從睡夢中悠悠轉醒的鬼道先是翻了個身,輕而懼地睜開通紅的雙眼,用左手揉了揉眼,使眼前的視線逐漸轉為清晰,剛睡醒還乾澀的喉嚨咕噥出幾個字句,「什麼?」


「吃下去。」豪炎寺遞出先前從抽屜拿出的藥片,「舒緩情緒用的,剛看你邊睡邊皺著眉頭看似做了惡夢,這會使你情緒穩定一些。」


鬼道靜了一會,伸出手來拿起藥片放入口中,沒有提出任何疑問就把藥片和著唾液一起嚥了下去。

見了鬼道順從的模樣,豪炎寺的心情更是愉快,「把這個脫了。」

鬼道縮起頸脖,左手捏住衣襟,卻仍舊順從脫去了病服上衣。

豪炎寺緩慢鬆開繫著的領帶,左手逐一將鈕扣解開後將襯衫扔到一旁,他拿出放在口袋的聽診器,冰冷的不鏽鋼材質壓在鬼道胸前來回移動,豪炎寺坐到床的旁邊,以命令式的句子說道:「躺下。」

慘白的日光燈管在上頭閃爍不明,顫動的光線彷彿在畏懼著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

豪炎寺湊近貼上鬼道乾裂的嘴唇。


他在茫茫大海中隨波浪起伏已久,如今指尖好不容易攀到一塊浮木。

從這孤寂汪洋中逃離的唯一機會,他必須好好把握。


輕輕揪著鬼道的肩膀,親吻如春季細雨般落在額頭、眼瞼、睫毛、鼻尖,嘴唇劃過臉頰輕觸下巴,豪炎寺低頭埋進鬼道凹陷的鎖骨,裏頭有太多故事等著他去品嘗體會,他嚙咬著,若即若離像是在試探一般。

面對眼前太過陌生的這具軀體,帶著既驚喜又怕受到傷害的情緒,豪炎寺發覺他的手指不能自己的顫抖,而被他抓著的鬼道身體微微僵硬,想要反抗想要逃開卻又下不了決心不敢真正做出什麼動作,只能溫順地任人宰割。

豪炎寺撐起身子,目光落在一旁用來綑綁住重症病人的黑色皮帶,被莫名的衝動驅使,他拉過鬼道的手臂便要綁上,卻惹來對方劇烈的掙扎。


「不要皮帶。」赭紅色的雙睛蒸著一層水霧,鬼道低聲央求:「我不會反抗,也不會逃開。」


豪炎寺愣了愣,還是鬆開了手上的綁帶,沉默著沒有說話,他站起身來脫去身上剩餘的衣物,順手將鬼道單薄的病服長褲連同底褲一起退去,整個人又重新覆上。

鬼道果真如他所說一般沒動。

床單被塞至角落亂成一團,用了緊縛住病人雙腳的皮帶也已鬆開,凌亂的散在白色的床鋪上,豪炎寺的手指探入鬼道的身體當中,看著對方閉緊雙眼指尖用力地攫住枕頭,他感覺到自己的胸口傳來一陣滾燙的騷動。

儘管體內是多麼的炙熱,皮膚也已經沁出一層薄汗,當豪炎寺另一隻手覆上鬼道胸前挺立的乳首時還是感覺對方的體溫偏涼。

彷彿就要被低溫燙傷一般。

鬼道因為緊張而繃緊了的腳尖將床單踢落下床。

越是緩慢地抽動著手指,豪炎寺就越有想要逃走的念頭,呼吸不自覺的加快起來,他幾乎是要強迫著自己才能努力壓抑躍起大喊的衝動。

手指增加為兩根。

喉間溢出些許混濁不清的聲音,先前做出的允諾宛若無形的皮帶縛住鬼道的身子,折磨著、凌虐著每一根神經,傳導電流刺激著每一個接受訊息的神經突起,過度強化的理智把恐懼全凝滯在絕對清醒的神智當中,每喘出一口氣,都是難以忍受的痛楚。

逼迫自己忽視對方破碎的嗚咽,豪炎寺抽出手指,拉開鬼道的雙腿後換上自己的慾望毫無保留的填滿了對方的身體。

鬼道終究還是忍受不住的蜷起了身子,雙手仍像被禁錮般高舉頭上,拳頭捏得死緊,指甲幾乎要將掌心給掐出血來。

每一下深至內裏的動作都刻意的撩撥神經,痛嗎?他已然分不清楚那是什麼樣的感受。

直到豪炎寺將蝕白全數灑進他體內後鬼道才疲憊的昏厥過去。

豪炎寺迅速站起身來,抽了幾張紙巾將自己擦拭乾淨,然後走到自己脫下的長褲口袋內拿出另一瓶藥罐,從裏頭倒了顆白色藥粒放入鬼道口中。

那會使人毫無困難且毫無痛苦的步入睡眠,他看著在日光燈下顯得十分蒼白的鬼道。


「好好睡吧。」


得到的快樂遠遠不及失去的恐懼,每一次的期望都參摻雜著前一次的失落。

最深層的渴望往往帶有最深層的沉痛。

我們努力建築起這所有的一切,最終只是為了將它燃燒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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