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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HA][轟爆]US 04


  「什麼,這是真的嗎?」


  綠谷激動地抓住麗日的肩膀,麗日被他晃得有點暈,緩了一下才繼續開口,「我那天補充完一些必要的魔法道具準備回去跟你們集合,剛好看見爆豪君跟一個有著紅色翅膀的男人走在一起。」


  麗日原本要走上前打招呼,爆豪與身旁的男人卻在她靠近之前就彎進一條小巷裡頭,基於女孩子充沛的好奇心作祟,麗日給自己加了一點隱匿氣息的土元素在身上後,偷偷摸摸地就跟了上去。

  她沒敢跟得太緊,作為一位魔導士,麗日對於元素的感知十分敏銳,她立刻就看出來站在爆豪前面看起來一副吊兒啷噹的男性是一名風屬性使用者——風元素在訊息的感知上面是最優秀的,她若是距離再靠得近一些,即便是有土元素的幫忙,也很快就會被對方察覺到。

  她跟蹤的兩人在小巷裡左彎右拐,麗日覺得自己都快轉暈了,她怎麼就不知道這座小城鎮裡頭有這樣複雜的地形呢,又跟了一陣子,走在最前邊的男人才像是找到覺得滿意的交談地點,停下腳步。

  男人似乎很小心,單手比劃了幾下,在兩人身邊下了隔音用的結界,麗日躲在隱蔽的角落,只能透過唇語辨識他們交談的內容。她瞇著眼,努力地解讀著那些快速變化中的唇形,然而在那些斷斷續續的隻字片語當中,她的發現讓她既意外又錯愕。


  「所以說,轟完全不是出於自主意願做出這些事情,只是因為被魔王附體,所以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麗日點點頭,算是同意了飯田說的話,她因為緊張而僵硬的身體放鬆下來,能夠說出來,總算是輕鬆多了。


  「我就說轟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也就是說我們要打倒的對象是他體內那個該死的大魔王,對吧?」上鳴呼出一口氣,覺得心情沒有之前來得沈重,其他人看起來也跟他相同,雖然他們都相信轟不會是想要毀掉整個國家的人,但是真的知道事情真相,還是比起自己一股腦地相信來得有底氣多了。


  「那為什麼小勝不跟我們說明白呢?」綠谷問道。


  「我也不清楚。」麗日搖搖頭,「也許他有他自己的原因吧。」


  綠谷沒有再開口,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指不斷地敲打著膝蓋,似乎在思考些什麼。

  見對方似乎還在猶豫的樣子,麗日對著正在思考中的綠谷說道,「轟君的情況沒有辦法再拖下去了,如果他的心智真的被魔王佔據而完全融合一體的話,我們就再也沒有任何方法可以救他了。」


  這時候出去找爆豪的切島也回到了屋內,他搖搖頭對眾人示意爆豪沒事,逕自走到綠谷面前,將爆豪交代給他的話傳達了出去。


  「爆豪說,如果轟出了什麼事情,他會第一個找你拼命。」


  綠谷右手靠在下巴,低著頭沈吟,綠色的眼在擺置於桌面的地圖上來回掃視,希望能夠找到一個最適合現在情況的最佳方案。

  他想了非常久,最後才抬起頭來。


  「我知道了,就照小勝說的走那條路,但我有個條件,」他說,「如果遇到什麼我們抵擋不了的危險的時候,一定要撤退。」


  ×


  在確定好路線之後,眾人收拾好行李就直接出發,回到隊伍中的爆豪在知道麗日偷聽並自作主張把轟的事情告訴所有人之後只是嗯了一聲,沒有發怒也沒有其他更多的反應,事情仿佛就這麼揭過,像是從沒發生一樣。

  他的反應讓眾人都很是意外,麗日還為此特別跑去跟切島確認爆豪沒有因此生她的氣才放下心來。綠谷若有所思地看著爆豪,他總覺得對方似乎還有沒說出來的事,但爆豪不願意講,他就算是想破了頭也猜不出來對方隱瞞的是什麼內容。

  隨著整支隊伍的行進,越是接近魔獸的巢穴,空氣中的死亡之氣濃度也隨之提升,形成一片淡淡的淺灰色霧氣。厚重的烏雲遍佈整個天空,就算是中午時分,陽光也透不進來,陰暗籠罩了整個空間,四處都散發著一股滲人的感覺。


  「雖然當初覺得很有自信可以踏平這個地區,但這地方還真的不是普通的討人厭耶。」將風元素聚集在箭上,上鳴乾淨俐落地解決了眼前兩隻朝著他圍攻過來的魔獸,他甩了甩已經有點痠痛的肩膀,又補了一箭到從切島視線死角攻擊的魔獸身上。


  意識到自己被救了的切島對著他的方向揮了揮手,他則是回了個大拇指給對方。


  「我們明明也沒那個自信好嗎?」麗日翻了一個白眼,雙手也沒閒著,飛快地釋放一個土系的防禦魔法在前方衝鋒的爆豪和綠谷身上,大幅度地提高了兩人的防禦力。


  在眾人的協力攻擊之下,一場小型戰鬥在爆豪直接把最後一隻魔獸直接攔腰斬斷後很快地結束,他們趁著下一群接近這裡的魔獸還沒有抵達之前,迅速地休整好後就直接離開。


  「我這是在激勵大家!」上鳴不滿地回答,「對於提升士氣很有用處的!」


  「是是是,所以大家很快就把魔獸打趴了,繼續保持。」切島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將匕首上沾到的魔獸鮮血甩到地面後,插回自己的腰間。


  再一次將把他們當成食物的魔獸們解決乾淨,綠谷拿出放在他腰包裡頭的地圖。這裡已經是十分接近魔獸巢穴的地方,按照原先的計劃,他們只要穿越這裡,不用兩天的路程就能夠抵達王城。

  十分幸運的是他們一路上遇到的魔獸並沒有太多,原本預想中那種密密麻麻的魔獸群並沒有出現,碰到的幾乎都是遊蕩在外頭的零星個體,偶爾遇上幾群數量稍多的魔獸群,他們也能透過繞路來迴避戰鬥。

  從目前的狀況看來,只要他們不深入巢穴核心內部,就不會遭到太多的攻擊。

  只是想像總是美好,現實總有意外。

  在他們幾乎要走出巢穴的範圍的時候,一隻巨大的有翅奇美拉出現在他們面前。那個有著獅首羊身的怪物還在看見他們的時候,發出了呼喚同伴們的吼叫,綠谷覺得剛剛存有僥倖心態的自己真的是太不可取了。


  「我說⋯⋯這應該繞不過去了吧?」上鳴看著受到召喚,像潮水一般朝他們蜂擁而上的魔獸群。天啊!這可比他們這幾天碰到的所有魔獸的總和還多!


  「怎麼辦,要先撤退嗎?」八百萬不安地看著綠谷。


  接連趕路下來,大家身上都還帶著前幾次與魔獸交戰累積下來的傷,在元素濃度普遍低落的環境裡,即便中途有紮營休息,他們恢復的速度也很慢,眼下他們狀態稱不上太好,真的打起來情況會是如何還真的不好說。


  「都已經走到這裡了,這時候撤退也不知道能夠退到哪邊了吧?」綠谷握緊手中的劍,用視角餘光注意著佔據他們隊伍後方的魔獸。


  四面都被魔獸包圍,情況真不是普通的差勁。

  他咬著牙,勉強撐起一個難看的笑容,反正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他相信他的同伴!


  「上吧!各位!」


  率先出手的是一直位於前鋒位置的爆豪,一路上因為繞路的關係讓他的不耐煩指數已經到達最高點,在魔獸群聚上來之前他就已經擺出戰鬥姿態。

  手上握著的巨劍纏繞一圈又一圈的火元素,最後形成一把火焰巨刃,他憑藉著驚人的彈跳力來到奇美拉的面前,劈頭就是一斬。

  鏘的一聲,火焰巨刃與奇美拉的爪子撞擊一塊,發出刺耳的巨響,不僅如此,那一些火元素在接觸到魔獸的同時便炸了開來,奇美拉被炸得皮開肉綻,身子也因為巨大的後座力而向後傾斜。

  奇美拉行動有片刻的停滯,但這並不代表其他攻擊就會因此停止!

  一隻變異的巨型渡鴉拍振雙翼,速度極快,張著滿是尖牙的嘴就要將半空中的爆豪一口吞下,爆豪順著先前爆炸的反作用力向後,在空中翻轉半圈,拔出腰間上的彎刀,火元素立刻爬升覆蓋整個刀面,對著渡鴉猛然一揮。

  這一刀正好砍中了渡鴉張大的嘴,爆炸聲四起,尖銳的刀刃橫劈過去,將渡鴉的頭直接斬成兩半。兩道攻擊過去,爆豪在空中已經失去能夠借力的地方,只能任由地心引力讓自己墜下,可魔獸們豈會放過攻擊的大好機會,四五隻接連撲上,攻擊接踵而至。

  爆豪旋過身,凝聚起火元素準備再一次迎敵,卻感覺到自己被一股風拖住腋下,將他拖離魔獸們攻擊的位置,把衝過頭,導致跟戰線有點脫節的他扯回隊伍前方。


  「我知道你很急啦,但每次衝那麼過頭我的心臟有天一定會被你嚇到停止!」


  說話的是上鳴,拉住爆豪的「風之鞭」在他手中消散,雖然不是魔法師,但是初階的風系魔法他還是能信手捻來用上幾個,就算是中階魔法,他也能以簡略咒文吟唱使用。


  他給眾人都加上一道「加速術」,隨即回過身來,手中元素化作數根箭矢,散射!


  「少囉唆!誰要你幫忙了!」爆豪對著他怒吼道,像是宣洩一般將面前的魔獸砍成兩半,鮮血噴濺出來,落到一旁把匕首送入魔獸心臟的切島身上。


  「好了好了,反正沒事不就好了嗎?」


  反曲短刃快速舞動,切島快速收割著魔獸們的生命,在他的身後,綠谷與飯田也分別把屬於自己屬性的元素包裹在劍上,將眼前的魔獸全部送去見冥王。

  麗日與八百萬則是站在隊伍的中間,被眾人包圍起來。

  作為一個魔法師,麗日雖然擁有一些體術能力,但在面對魔獸混戰的時候是派不上任何用場的。她老實地待在中間,魔杖上鑲嵌的紅寶石發出的光芒沒有間斷——土系的魔法攻擊力雖然不出色,但是在防禦能力上可是一流的,每個人的身前都出現了半罩的屏障,替他們擋下大多數的攻擊。

  而八百萬是她身邊最可靠的護衛,避免有被其他人漏掉的魔獸出現攻擊他們唯一的魔導士,當在麗日身邊沒有魔獸接近騷擾的時候,她身上屬於水系魔法的光芒也沒有就此停下,一個又一個水刃急射而出,幫助近戰能力比較低落的上鳴一起戰鬥。

  這是他們最常使用的戰鬥站位,過去他們也靠著這樣的陣型打贏了大大小小的戰鬥,甚至成功的討伐了魔王,可是現在這個陣型並非完全,綠谷在擊退一隻有著蛇尾人身的魔獸時,瞥向自己左側那個空下來的地方——那裡原本是屬於轟的位置。

  但那個空位很快就被填補上了,爆豪憑藉著高超的機動力,一個人硬生生地扛下了兩個位置的攻擊,其他人也為了降低他的負擔,迅速地修正了自己的站位。

  這個改動在他們重新集結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確立下來,過去的戰鬥他們也是這麼樣打過來的,但這僅只限於面對數量少的敵人而已。

  由於每個人需要防守的區域變得更廣,和原本的陣型相比之下風險來得更高,容錯率也就跟著變低,一旦面臨數量龐大的敵人,很可能就會因為防守不及而導致陣形被破!

  面對數不盡的魔獸,上鳴乾脆把弓收起來,雙手在胸口結印,風屬性集結而成的雷電從空中落下,他面前的魔獸立刻被電成焦炭,再也無法動彈。他正想喘口氣,再次重新凝聚兩團雷電攻擊的時候,兩隻狼型魔獸忽然加速,趁著他反應不及的時間差從他的身邊突入陣形。


  「喂——!你們小心!」


  再反應已經來不及,上鳴只能大叫警示自己的同伴,八百萬早有準備,揮劍替麗日擋下一道往她頭部的直擊,手中的劍從魔獸的身體中抽出,回過身來,另一隻魔獸卻在她眼前消失了蹤影。

  她心裡喀噔一聲,立刻意識到自己先前斬落的只是一個誘餌,她的頭頂在下一秒忽然暗了幾分,一道陰影籠罩下來,尖銳的利爪已經直逼她身旁的魔法師面前。


  「麗日——!」


  八百萬眼前一道紅色的光閃電般衝來,撞上了魔法師矮小的身子,抱著麗日一同飛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狼型魔獸撲空,落到地面轉了個方向又再次撲來,八百萬不作他想,舉起手中的劍便是一砍。

  失去頭顱的狼型魔獸癱軟在地,八百萬飛快地跑到麗日身邊,想要檢查對方的傷勢,麗日卻對著她搖搖頭,緊張地指著趴在地上,看起來已經半陷入昏迷的人。

  那是爆豪。

  背後的披風已經破損,背上三道深可見骨的爪痕正不斷向外湧著鮮血,八百萬連忙蹲下身,掌心接連翻動。水系的治癒術她並不擅長,冗長的咒文在這個緊急時分被她唸得磕磕絆絆的,但好歹還是發揮了作用,藍色的霧氣從她手中擴散出去,包裹住傷口,阻止血液繼續向外流出。

  她抬頭看著還在迎戰的眾人,陣型在少掉爆豪之後可以說是完全瓦解,麗日已經先離開去支援後續的攻勢,一個又一個範圍魔法被召喚出來,從地面拔起的岩刺稍微紓緩了緊繃的戰線,卻還是沒有讓情勢往對他們有利的方向前進。

  在他們面前死去的魔獸已經不知道堆積多少,剩下的魔獸卻仍舊不知退縮地踏著同伴的屍體繼續向前。奇美拉在穩住身子後沒有放棄牠的攻勢,巨大的獅首噴吐出不分敵我的無差別火焰攻擊,首當其衝的綠谷急退,若不是「加速術」大幅度地提高了他的移動速度,他肯定在剛才就會直接變成一團焦炭。

  沒有讓他喘息的時間,綠谷擰身一滾,閃到了飯田身側,後者提著盾牌,替他們擋下了奇美拉猛然的一掌。戰鬥中的幾個人逐漸向八百萬所在的中心聚攏,圍成的圓也變得更緊密,方便彼此相互策應。


  「爆豪君情況怎麼樣!」暫時升起一道土牆,擋住來勢洶洶的魔獸群,麗日飛快地向後撤,她不是那種可以在前線廝殺的戰士,先前勉強自己頂上,讓她的身上多了不少因招架不及產生的傷口。


  「還沒醒來!」


  八百萬繼續嘗試催動手中的水元素,但不知道是因為傷口的範圍太大,還是她的治癒術仍不夠純熟的緣故,在止了血之後,傷口絲毫沒有要癒合的跡象。

  在嘗試了好幾回都沒有效果之後,她索性撤掉籠罩在傷口上的水霧,拿出隨身攜帶的紗布,準備進行包紮。

  然而就在此時,巨大的奇美拉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嚎叫,魔獸群的攻擊力道一下子變大,在前鋒戰鬥的幾人一下子沒承受住,各自被不同的攻擊集中,麗日發出一聲尖叫,土系屏障和迎面而來的攻擊撞擊出激烈的元素火光,她的注意力此時全放在前線,完全忽略了還在低頭治療的八百萬。

  一顆巨大的火球像他們許久不見的烈日一般燃燒,朝著陣型的中心直直墜去,熱浪襲來,八百萬不用抬頭,就能感受到那驚人的熱度正在燒灼著自己的皮膚,死亡近在眼前!

  一道風系高階防禦魔法忽然出現在她的面前,風元素凝聚成的結界與火球激烈碰撞,力量相互抵銷,最後雙雙瓦解在空氣當中。八百萬死裡逃生,不可置信地看著從天而降,浮在她正前方的男人,背後那一雙鮮紅色的翅膀揭示了來者的身份。


  「是上次跟爆豪君在一起的人!」


  麗日率先認出了對方的身份,但霍克斯沒有時間理會,奇美拉下一道攻擊已經朝他的方向襲來,他從身後的翅膀摘下一片羽毛,幻化出一把銳利的長劍,尖銳的刀刃立刻劃開了魔獸堅硬的皮肉,黏稠的血液噴湧而出。


  「真是的,我可不是那種有辦法直接拿著武器上去跟這種怪物拼搏的類型啊⋯⋯」霍克斯低聲抱怨,他一邊抵禦著奇美拉的攻擊,一邊對著底下已經重新整起隊伍的綠谷等人大吼,「就算加上我也沒什麼勝算,你們準備一下,我數到三,就往出口的方向衝!」


  沒管下面的人有沒有聽見他的話,霍克斯將空中朝著他衝過來的魔獸一劍斬落,避開所有朝他招呼的攻擊,大量的風元素在他手上不斷凝聚再壓縮,最後形成一個能量密度極高的光球。

  三⋯⋯二⋯⋯一!

  手中的光球扔出,在奇美拉的面前炸開,在刺目的能量白光當中,霍克斯一邊閃避著飛散的魔獸屍塊,一邊感知著底下隊伍的情況。

  從人數來判斷,全員都已經順利地逃脫,就連受傷昏迷的龍族小子也被他的同伴帶著。


  ——好了,接下來要做的就只剩下最後一件事情了。


  金色的眼眸暗了暗,霍克斯拍打著身後的雙翼,朝向隊伍停下的方向準備降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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