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雙吹
宛如瀕死的天鵝,死前的最後掙扎,他仰高頸脖,烏青的血管沿著蒼白的肌膚蜿蜒而上,像藤蔓般攫著他不放。
快要窒息。就快要死去。
「還沒呢⋯⋯我⋯⋯還不想⋯⋯放⋯⋯」
從喉嚨硬擠出斷斷續續的語句,他仍咬著牙,拚命地掙扎著。
努力揮舞的雙手打在水面,濺起一池波光粼粼,蒼藍色的眼早就泛起鮮豔的紅,幾乎要佈滿整個瞳孔。
「徒勞無功的喲。」
略高的男聲從池邊傳來,那是和自己有著同樣一張臉孔的傢伙,對方微笑著走近,蹲在池子邊和他四眼相接,唯一不同的,是那薑黃色眸子內的輕妄,還有嘲弄。
他感覺到內心深處強烈的幾乎要透體而出的排斥感,濃烈的憎惡讓他揮舞手臂的力量益發增強,濺起的水花也比剛剛大上很多。
一切看起來似乎還有轉圜的餘地,看起來似乎他下一秒就能夠衝上岸去,將那人好好痛揍一頓。
然而一切停止於他從腳踝感受到的拉扯的力量。
他感覺自己瞬間下沈幾分,口鼻大量進水,嗆得他呼吸道發疼,眼淚直流,模模糊糊之間瞥見的是那人蹲在岸上,一手食指停在嘴脣前頭,對著他意味深長的笑。
「所以我說不用那麼努力的啊,白痴。」他輕笑,「你沒做到的,就讓我幫你完成吧。」
02 廣夏 - smut
「你覺得哪一套比較好看啊?」夏未皺著眉看著百貨公司專櫃裡一櫃的睡衣,這個年頭睡衣也太多款式了吧,連身的、一套分上半身跟下半身的,材質更是百百樣,棉質、薄紗、絲質什麼都有,而且每一套都蠻好看的,實在是有點難選。
「都不穿最好看。」這是站在一邊的基山浩人廚廚的發言。
呃、百貨公司禁止情侶械鬥謝謝。
03 虎豪
今天他如果不是被雷打到,就是被阿米巴原蟲給寄生腦袋了,他宇都宮虎丸的人生在這一天創下足以被記載在歷史上頭的記錄。
記錄什麼?記錄他第一次腦抽敢把他最崇拜的豪炎寺學長壓在副駕駛座跟他之間啊,這種情況讓他有點想爆粗口,糟糕,都怪他太衝動,這不進不退的距離實在是……有點尷尬,他到底是要勇敢一點直接親下去,還是退開來假裝沒事然後哈哈兩聲繼續開車啊?
哪一種都很突兀,不對,他剛剛的行為就已經是突兀中的突兀了。
「……學長,我可以親你嗎?」
等等、為什麼說出來是這句話,他不是應該說不好意思對不起我只是發現有隻蚊子想打死才突然撲過來,最後道個歉乾笑退開嗎?
宇都宮虎丸表示生平沒有一次那麼想要掌自己嘴兼把自己填上水泥,丟到日本海裡頭永遠不要上浮。
只是下一秒的發展完全就像神展開,虎丸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居然有一天可以在豪炎寺那邊得到一個算是正面的回應。
被虎丸的動作加問題雙重驚嚇的豪炎寺好不容易愣過神來,然後微微的點了個頭,虎丸覺得自己的心臟已經快要從他的嘴巴裡頭跳出來,他緊張的閉上眼睛,身子向前壓近,然後嘴唇意料之中貼上另一片柔軟,嗯,和他想像的一樣,就跟學長對於整個足球界那片溫柔的心一樣的溫暖。
起先他就是單純的崇拜,十年前畢竟還是個小孩子,就是覺得啊、學長的火焰龍捲好厲害,可是自己有一天一定會打敗學長!
那時候大概是就是很純真的把豪炎寺當成自己的目標去走,不知不覺地,虎丸發現自己的心思已經不是在超越這個人上頭,反而是想要走到他身邊,與他一塊並肩同行,甚至是希望自己可以有一天走到這個人的面前,替他擋掉一切的困境與痛苦,可以和他一同,穿過千山萬水,走過千尺萬里。
只是對方似乎沒有這個意思想要讓他保護。
他知道學長有他自己的堅持,有他的想法,甚至他很了解學長完全是一個行動派的人,想到什麼雖然不會表現在臉上,但是默默的自己就會把一切事情都一肩攬下,再默默的全部完成。
老實說,學長那麼能幹,他應該要很高興的,但心裡頭總感覺有一點落寞。
他希望自己能夠幫對方分攤,不要在後邊看著學長一個人累了只能咬著牙繼續撐下去,他希望在學長開始懷疑自己做得是否正確,開始懷疑自己所選擇的路是否真的能夠到達目標的時候,可以走過去到他的身旁,給他一個能夠依靠的肩膀,然後微笑著告訴對方:「別怕,有我在。」
他真的很想。
很想,真的。
所以當他睜著一雙深藍色的眸子問出上面那種他大概一輩子只有一次恥力有辦法脫口而出的問題時,他其實很開心能夠得到學長那樣子的回應。
不管背後的原因是什麼,他都很滿足。
「豪炎寺學長,我、真的好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喜歡得快要死掉……如果只是被利用也沒有關係,我真的很開心能夠一直待在學長的身邊……」
雖然覺得這樣的自己很卑劣,雖然覺得這樣的自己自私得不得了,每天都在想著這般狡猾的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資格待在學長旁邊,享有站在他右側的特權。
如果學長知道了自己對他是這樣的意圖,那麼他還會選擇接受自己站在這個位置上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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