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十一][不動中心/帕達円]極短篇XXII

01

雨下很大。

你撐著傘蹲在火堆旁，把手上的相紙一張一張扔入面前的火堆，看著照片上兩個人燦爛的笑臉逐漸被火焰吞噬後化為灰燼。

*

「你給我滾！」

你奮力推開面前的人，踉蹌了幾步卻又被他重新壓回牆上，他搧了你一巴掌，只差一點握緊的拳頭就要揮到你臉上，旁邊的牆壁沾上斑斑血跡，他毫不在意的甩去手上流出的鮮血，暴戾的眼神直盯著你。

令人窒息，他的手勁，掐著你的脖子，幾乎快要不能呼吸。你開始奮力掙扎，想掙脫他的箝制，他湊近你粗暴的親吻。

已經沒有所謂的情感了，所剩的只有無止境的爭吵，你不知道你們還算什麼。

*

手中的相片終於全數都丟入火堆之中。火焰閃動照亮了你的眸子，雨還是很大，就算撐傘還是會全身濕透的那種，而你卻也沒有想要理會被濺濕的褲管。

你從口袋裡抽出菸盒，點燃。

眼角好像有點淚，大概是被煙燻太久，你想。

「你蹲在這裡幹嘛？」是他的聲音，口氣滿是不屑。

「結束了，都結束了。」你輕喃，起身，沒有移動，只是看著大雨一點一點澆熄面前的火堆。

02 不動

被槍口直指心臟，不動先是些微變了臉色，隨即像是看見了什麼可笑的情境喜劇橋段，無法抑止的猖狂大笑。

他一把抓住指向自己胸口的槍身，將槍口朝向自己更壓緊了些。

「有種就殺了我啊！你這三流貨！開槍啊！雜種！」握上手槍的食指扣下了保險，「還是說你不敢？」

03 帕達円 - Eighty Years

他永遠記得當初他率領王牙軍隊穿越時空到八十年前時遇見的那個讓他心動，卻也從此心死的男孩。

帕達普一開始接到的指令是要摧毀在日本掀起足球風潮、以円堂為中心的雷門中學。從受訓開始就一直被灌輸著「一起來踢足球吧」是惡魔咒語必須徹底剷除的理念。

只是在真正碰上那個男孩的時候，帕達普動搖了。

就算是在王牙軍隊內也鮮少，不，應該是說完全沒有像円堂這樣毫不放棄的人存在。

對足球的堅持令帕達普到了一種根本是傻眼的地步。

難怪響木提督每次提到円堂這個人就只有搖頭無奈笑著，發出「果然是個完全的足球笨蛋啊」的感嘆，也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決定將王牙軍隊放到最後策略吧，明明就能趁雷門弱小的時候就能一舉打敗，卻還是先用不傷害到他們、從旁干擾的策略下手。

＊

有的時候帕達普會想，他其實有點後悔當初沒有握住円堂的手，在他向他伸出表示友誼的手的時候。

造成他現在只好每天跑到那個叫加儂的傢伙家附近，偷看在八十年後已滿臉皺紋卻還是精力十足的和曾孫一起進行足球特訓的円堂守。

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清醒一點啊？他們頂多只能當上忘年之交吧，而且円堂守在八十年後還記不記得他還是個很大的問題。

嘖、其實這都是齣設計好的陰謀論吧。帕達普想，想要毀掉他王牙隊長面子的可怕計謀。

算了不管是誰那傢伙肯定是個不珍惜自己生命的傢伙。

等等再去問問看響木提督什麼時候還可以回到八十年後好了。

04 不動

在畫紙上撇上潦草的幾筆線條，然後用手在素描紙上塗抹著暈開的碳灰。

那是一張荒蕪衰敗、毫無生氣的田野風景畫。應該說他恨極了所有有關生機盎然相關的辭彙，就算眼前的花草怎麼搖曳生姿，他也只會想到它們枯萎凋零的樣貌。

那才是萬物最終歸於的結果。

廢棄的稻田中只剩幾株稻穗，偶爾長些穀子引來麻雀群聚，午後陽光從烏雲透出來在身上沁出一層薄汗，不動點起一根菸，透過冉冉上升的煙霧世界扭曲著，以一種詭異的姿態。

＊

「活像是十九世紀末期的世紀末心態。」

他的大學教授嫌惡的看著畫紙，手中的菸蒂落了幾點菸灰在桌上，高高在上的好像一副老子就算再有錢也不爽買你的畫的模樣，令人生厭。

忘了說，不動是一所知名藝術大學的學生，而那張畫很不巧的，是他的期中作業。

「我從沒奢望像你這種垃圾能夠理解。」不動捲起畫紙，不屑的朝他的教授吐口口水，轉身長揚而去。

還是休學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