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開始，回過神來已身陷其中，只是一味地向罪孽深重的深海下沉
——「Perfect Crime」 / 巡音ルカ・鏡音レン
# Chapter. 4
Let it burn, the flame of our love.
他的笑容實在是太耀眼了，不管多麼想用自己的雙手遮住，還是無法阻止那笑容所散發出的光芒照耀於圍繞在他周遭的人群。
好害怕、害怕別人也會被這笑容所吸引。
（他要結婚了？不，怎麼可能！我不相信！）
Break、Broke、Broken，崩裂、無法復原。太過濃烈的愛意被壓抑、扭曲，最後成為滋養恨意的養分、扭曲到極致。
因為你，就因為是你，所以我們願意墮落，沉淪到底也在所不惜。
＊
交代春奈先送雷門足球隊的孩子們回去之後，鬼道帶著円堂從天野天皇體育館離開，回到了足球隊舊社辦，一路上円堂想開口詢問，滿腹的疑問卻在看見鬼道凝重嚴肅的表情後又全吞回肚子裡，無奈無法開口，他只好撐著頭盯著窗外的風景流逝。
車子停在雷門校門口，円堂打開車門，嘆了口氣，心情益發沉重。
當初三個人約好了，神聖之路比完賽後要一起回到雷門社辦裡面，不管結果為何。只是他原本設想的應該是在神聖之路贏得冠軍，成功奪回自由足球，三個人高高興興的慶祝才對，現在卻發生這種事。就算千宮路真的被逮捕了，足球也恢復自由，他還是高興不起來，方才的比賽結果就像是硬生生的打了他一巴掌，猖狂的向他高唱自由足球的失敗。
他突然想一個人靜一靜。
「鬼道、我……」轉過身想跟鬼道說聲抱歉自己要先離開的時候，円堂突然被人從後用手帕捂住口鼻，雙手也被緊扣在背後動彈不得。甜膩不自然的化學氣味直撲鼻腔，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是什麼味道，只感到一陣暈眩，円堂身子一軟，便跌坐在地上不省人事。
*
滴答、滴答，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來者的鞋跟落在外頭地板上踏出聲響，鬼道看著他先前關上的鐵門被打開，「你真的很慢。」
「第五部門已經在我的掌控之下，你有什麼好抱怨的。」
「雅野剛也傳簡訊給我了，帝國本來就是我們的地盤，沒有失敗的可能。」
如此一來不只是第五部門，連革命軍也被我們拿下，離我們的計畫成功只剩下最後一塊拼圖，輕撫面前被直立垂吊起在天花板樑柱底下的人的臉龐，鬼道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你覺得他醒來看到我們會有什麼反應？」
「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
好痛，頭好痛，手也好痛……是誰在講話，聲音也好熟悉……是認識的人嗎……？
円堂吃力的睜開雙眼，眼皮好重，視野前方的光亮卻讓他硬是撐開雙眼，上手臂傳來陣陣酸痛，想要動作卻發現自己的雙手被緊縛住，雙腳沒有辦法碰到地板，手腕也因此承受了全身的重量，用力拉扯卻徒勞無功，只是在手腕上多了被繩子磨破的傷痕，身體不斷來回晃動讓他開始有點頭暈目眩。
如果他的記憶沒有出錯，剛剛他應該是站在雷門門口吧？現在怎麼會在這邊呢，難道是被襲擊了？是千宮路的陰謀嗎？鬼道該不會也被抓了吧？
「鬼道！鬼道！」胡亂踢動雙腳，円堂緊張地喊著方才與自己同行的友人。
「叫我嗎？」鬼道緩步從門口走進房間內，身旁還跟著另外一個人。
「鬼道！還有豪炎寺你也在！你們沒事吧！」
「我們很好，別擔心。」安撫性質的摸了摸円堂的褐髮，豪炎寺溫柔的回應。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們也被抓起來了呢，先放我下來吧，然後快點逃走，不然被第五部門的人抓到可就不好了。」
「你以為是千宮路做的？」鬼道輕笑，「把你綁起來的可是我們。」
「什麼！？」円堂瞪大眼睛，他剛剛有聽錯嗎？他們把自己綁起來幹什麼？
「會有今天整個結局，包括神聖之路，都是我們一手策畫的。」
「等等、你的意思該不會……！」
「沒錯，雷門會輸，都是由我們主導而成的結果。」
怎麼可能！円堂剛想要開口，卻被豪炎寺給阻止，食指堵在他的嘴巴面前，「你一定很疑惑我們為什麼這樣做吧？」
「都是為了你喔。」
我喜歡你。不，不只是喜歡了，是愛。
我愛你。
我們，愛你。
突然啪的一聲，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円堂感覺自己瞬間向下墜落，整個人摔落到地板上，就算上頭早已鋪設了天鵝絨質的地毯，卻還是無法減輕撞擊的力道，火辣的痛楚逼出了他的眼淚，更多的是對於遭到兩名摯友背叛欺騙的震驚。
「你們……為什麼……？」円堂蜷著身體，忍住疼痛開口向眼前兩人詢問。
「円堂，你是不會理解的。」鬼道和豪炎寺牽起苦澀的笑容，蹲下身來溫柔地輕撫過円堂的頭髮。
「你們不說，我怎麼會知道呢？」仍舊想要挽回一絲希望，円堂看著兩人，企圖找出任何可以轉圜的餘地。
「如果我們說我們愛你呢？」充滿無奈的口吻，以前他們也是只能看著円堂寄來的喜帖而自己卻無力阻止，「你能理解嗎？肯定是不行的吧？從來不知道我們心意的你，能理解才讓人覺得奇怪呢。」
「我…… ！」
「別再說了，」鬼道走向前，腥紅雙眸內的溫柔轉變成殘酷的冷意，卻夾雜一抹逼人的傷痛，從口袋拿出一個裝了兩三顆淺橘色藥丸的透明罐子，將其中一顆放至口中，扣住円堂的下巴，欺上，將略微苦澀的藥用舌頭推進円堂嘴裡，「要從哪裡開始呢？」
「從這個如何？」豪炎寺丟給鬼道一袋東西，看清袋內放置的物品後，兩人眼神交會，不約而同的勾起一抹邪笑。
平衡開始走向崩壞。
＊
他們曾經都墜落深淵，是天使用燦爛的笑容救贖他們，將他們拉離無止境的黑暗。
然而他們畢竟是凡人，天堂離他們太遠，天使對他們來說高不可攀，可是他們卻再也不願意讓其他人擁有他的笑容。
於是他們願意再次墮落，不顧一切地找上能夠實現一切願望的撒旦，出賣自己的靈魂，折斷天使的羽翼，將其關在自己特製的牢籠之中。
美好的過往已煙消雲散，殘酷的真相挾帶絕望一步步襲來。他們曾經最引以為傲的理智被逐漸膨脹的巨大愛意給淹沒。
病態，走火入魔。
「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這裡是第五部門，同時也是雷門舊社辦的地下室。」
「我們約好了，要三個人一起回到這裡。」
「我們都喜歡著你啊，好喜歡好喜歡，喜歡得不得了。」
惡魔的話語在耳邊響起，一字一句都將以往撕成碎片，狠狠地踩在腳下。
「太喜歡你了，所以想把你綁在身邊。」
心臟疼痛不堪，他從未想過自己兩名摯親的友人居然對他懷抱如此濃烈的情感，甚至為了自己策畫了整個陰謀。
「因為害怕你會被搶走，不對，你已經被搶走了。」
「都是我們沒有好好把你保護好，才會讓你從我們的身邊被奪走。」
崩毀的關係已經無法回到過去，再多的掙扎努力也都只是徒然，只剩下對於曾經的，對於不再的悔恨。面對眼前再也不是他所熟悉的兩人，眼淚婆娑落下。
円堂，你知道嗎？你能了解嗎？
我們一直想要得到你，如果我們依然站在一旁默不作聲，那麼你永遠也沒辦法成為我們的。只能在旁邊看著你的目光望向別人。
因為我們所喜歡的你，喜歡的人卻不是我們。除了這麼做，別無他法了。
將円堂從地板抱起扔到一旁柔軟的King Size大床，豪炎寺坐在床沿，解開円堂手上綁著的麻繩。在他剛將麻繩上的結打開的同時，雙手重新獲得自由的円堂奮力想要起身，握緊的拳頭就這麼打在豪炎寺的臉上。見到如此動作，站在一旁的鬼道立刻將円堂給壓了回去。
沒料到円堂會有如此動作，豪炎寺拭去從嘴角滲出的血漬，眼神變得黯淡，從袋子裡拿出一串皮製手枷，銬上円堂的雙手，又將另一頭的繩子綁到床頭柱上，「別想試圖掙扎，你是逃不開我們的。」
俯身，忽視円堂泫然欲泣的表情，豪炎寺堵上那雙發出細小嗚咽的雙唇，蠻力硬是撬開緊閉的唇瓣，舌尖深入內裡，刮搔上顎，攪弄混合彼此的唾液，令人窒息的吻讓円堂喘不過氣，又礙於雙手被銬在上方而無法阻止對方的殘暴舉動。
鬼道粗暴的扯開円堂身上的衣物，啃咬起擁有美好曲線的頸間，力道大得在上頭留下一個又一個紫紅的瘀傷血痕，「好想，真的好想就這樣把你吃下肚，這樣你就能和我們永遠在一起了。」鬼道輕撫円堂的臉頰，語氣過分溫柔，但戾紅的雙眼飽含著濃烈的慾望，如同飢餓多日的野獸，貪婪地盯視。
「不要啊、……嗚唔 ！」
超出常理，甚至悖德，完全無法預測下一步會發生什麼事情。
一切，失序脫軌。
「想要我們嗎？身體想要我們狠狠貫穿你吧？你淫蕩張開雙腿的樣子全都暴露在我們眼前了呢。」
惡狠狠的話語從昔日友人的口中吐露，円堂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藥性開始在體內發作，一點一滴的濾入血管，擴散至全身細胞。
好熱、好熱。身體像是被千萬隻螞蟻爬過般，燥熱得讓人難以忍受。
「求求你們、不要了，嗚……」
身體接觸空氣的涼意讓円堂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咬緊下唇，本能促使他抗拒身體的反應，茫然無助的感覺從心底湧然而上。以前每當遇到無能為力的事情時都有鬼道和豪炎寺兩人陪伴在他旁邊，但是如果帶給他龐大無助感的是他們兩個，這下該如何是好？
是惡夢吧。
如果是夢的話，醒來一切就會恢復原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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