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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HA][轟爆]誰名為愛

  • 作家相片: 鳥奕
    鳥奕
  • 2020年10月12日
  • 讀畢需時 6 分鐘

  勝己,永遠都不會夠的。

  你是我的。我這一輩子的,唯一的摯愛。



  白色的光芒裡面有一片廣袤的荒野,陽光和煦,空氣中充滿乾淨的青草香氣。

  那是他從未踏足過的地方,他未曾親身經歷,也未曾親眼見到,他甚至不知道那是不是他的幻覺,也不知道自己從何時存在這般強烈的信念。

  對他而言,那就是充滿著奶與蜜的所在,即便他隸屬的是不被神給寵愛的種族,他也仍舊相信有著那樣一塊溫暖與溫柔,屬於他的歸屬之地。

  不湊巧地,一切皆夢。

  逃走的那天下著傾盆大雨。右手腕以不可能的角度折著,上頭的鐐銬扭曲變形,他跛著腿,在漆黑的森林一拐一拐。林地泥濘難走,視覺在此毫無作用,唯一仰賴的是他生來敏銳的嗅覺,只是濃厚的雨水氣味將所有都掩蓋了,他跌跌撞撞,渾身是傷,卻仍舊在廣袤無邊的森林當中不停打轉。

  古堡外頭的森林就連居住在此超過百年以上的轟自己都說不清裡頭長什麼樣子,現在他只能盡可能的跑,也許就能逃離那個有形的牢籠。

  大雨淅淅瀝瀝,冰冷的雨水打濕他的頭髮,流進他的眼裡,他都毫不理會,忘了自己已經逃了多久,只知道最後傷口都已經因為泡水而紅腫發炎,他的身體也發著低熱。體力早已耗盡,隨時倒下都毫不意外,每一步都是靠著意志力強撐,然而當他終於走出廣袤的森林時,天上那有著巨大雙翅的身影只讓他感到絕望。

  轟焦凍張著他身後那張過分巨大的蝠翼,在高處看著他。


  「勝己,玩得還開心嗎?是時候該回家了。」


  回家?

  他忍耐不住嗤笑,那個承載了他數不清道不盡的怨恨,無時無刻都想逃離的牢籠居然被稱為家?

  他想要的,跟轟焦凍所想的完全背道而馳,然而對方並不理解,也從來沒有試圖去理解過。

  沒有溫度的嗓音傳入他的耳裡,爆豪忽然理解到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只是場可笑的鬧劇,從頭到尾對方只是坐在觀眾席上看著他撲騰掙扎,在幕終的時候站起身來鼓掌,然後將舞台上的他帶回自己身邊。


  「我愛你,跟我回家吧。」


  又怎麼能說他錯呢?

  轟焦凍不會愛,也不懂得愛。既殘忍又慈悲。

  吸血鬼在他身側降落,收起翅,憐惜地看著他骨折的手腕,將身上乾淨的披風張開套到了他的身上,轟的氣味將他包裹,彷彿一種暗示,他想反抗,手腕卻被制住。那傢伙臂力是如此地大,無視他各種攻擊掙扎,他抓到機會撓了對方一爪子,轟卻也沒將任何注意力放到那已經血流如注的傷口,逕自將嶄新的紅色項圈套至他的頸上,並反手在他濕漉的髮上撫摸。


  「乖,勝己,跟我回去吧。」


  溫和的嗓音伴隨著爆裂的雷聲,鮮紅色的血液從轟焦凍的傷口滲出,染了半邊的袖口。爆豪看著扯著連接著自己頸圈上鐵鍊拉著他向前走的轟,覺得一切既荒謬又可笑,命運的軌跡就像粗糙低劣的小提琴發出的噪音,扭曲歪斜,他不知道該怎麼走才會回到正途,也不知道自己正前往的究竟是何方。

  想到這裡,他猛然停下腳步。


  「你夠了吧。」他說,「放開我。」


  喉嚨乾澀,每說出一個字都彷彿被砂紙狠狠碾過,像是有火在燒,頸部拉扯的力道大得讓他幾乎嘔吐,但他不在意這個,他已經沒有了把身上披風扔到對方身上的力氣,讓他不至於暈過去的是狼族還算強韌的體質還有不斷繃緊的神經,猩紅的眸子凝視著轟,像是在尋求一個最終的答案。

  轟焦凍總算轉過身來望著他,並一步步朝他走近。


  「勝己,」他聽見那人叫喚著自己的名字,輕柔的吻落在他的額頭,然而望著他的眼神,卻是陰沈得讓人發寒,「你就不能永遠待在我身邊嗎?」


  爆豪渾身打了個機靈,努力抑制從心底湧上的那股恐懼,強迫自己與轟對視,「⋯⋯你想得美。」


  「可是我不能沒有你呢。」


  吸血鬼輕輕地嘆了口氣,爆豪正想繼續開口替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恢復再伺機逃走,卻感覺自己被大力地拽入一個懷抱,電光石火之間,鑽心刺骨的疼痛從脖子傳來,舌頭刷過皮膚的觸感熟悉得讓他感到噁心,尖銳的牙從鎖骨處埋入血管,腔室內血液奔騰。

  頭頂上的雷不斷轟隆作響,幾道細小的落雷甚至落到周圍,在地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焦黑的淺坑,他感覺到吸血鬼冰冷的指尖在自己的背上來回摩挲,淡淡的魔力氣味穿過雨幕牽動他的嗅覺神經。


  「你給老子、給老子滾開——我不要——轟焦凍——你乾脆殺死我——」


  他錯了,就算逃出來也見不到陽光,打在身上的滂薄大雨就是最好的證明。

  是他的錯。

  他不該對那個傢伙抱有期待的。


  他雙手推攘著,想要將轟推開,對方卻完全不為所動,反而將他抱得更緊。

  體內血液快速減少讓爆豪感覺到頭暈目眩,手腳也使不上力,轟焦凍抱著他,與他一同跪在地上,用強而有力的手臂撐著他,他的肋骨碦在對方身上,他覺得胃部難受,卻也無力將自己從這樣的狀態之下解放,只能眼睜睜看轟焦凍繼續動作。

  華麗複雜的圖騰在半空中逐漸被勾勒出來,相同的在轟臉上也有一個,就在他那醜陋的疤痕底下,在他已經幾乎忘卻的幼年時期,如同詛咒一般剝奪去他的時間,他的一切,他所有有關生與死的權利。

  爆豪看來已經氣力放盡,整個人癱軟在轟的懷中,平時總是銳利的紅眸幾乎渙散,充斥著幾乎要滿溢出來的絕望。

  轟鬆開吸食血液的尖牙,望著爆豪的目光充滿憐愛,魔法咒文環繞在他的手腕,暗啞的光在昏暗的樹林中閃動,照亮了爆豪手上的、早在剛剛的掙扎之中斷成兩截的鐐銬。


  「乖,別動,一下就好。」


  過去他總在漫漫長夜中獨自醒來,與飄蕩的燭火一同待在古堡之中,等待著下一個黎明來臨再次入睡。如此反覆,他說不清楚自己究竟活了多久,寂寞無邊無盡,幾乎將他吞噬,或許遇到爆豪之後他才真正覺得自己活著,而那些時光太過短暫,對比起他曾經的那些太過長久的時間,實在太少太少。

  但是現在已經沒關係了,他有勝己。

  他們以後會有一整個生命的長度可以消耗。也許是萬年,也許更長,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他們耗得起。

  所以沒關係,慢慢來就好。

  他們是被時間給遺棄的人,所以到最後總有一天他們一定會相互理解的,他是這麼相信。


  轟毫不猶豫咬破自己的舌尖,將湧出的血液嘴對嘴地送入爆豪口中。沒有溫度的鮮血在口腔間流淌,混合著唾液,和深灰色的咒文交融一塊。咒文蠻橫,融進血之後彷彿具有了生命,在體內橫衝直撞,每一下都幾乎衝破表皮,迸裂出一道又一道的傷口,轟焦凍蹙起眉頭,他的狼人在他懷中痛得放聲尖叫,黑色的指甲抓破他的衣裳,留下更多的血痕。

  雷聲響得更加厲害,不知道是在對於他的行徑表達強烈的斥責,或者是意圖對他使用的禁咒落下天譴,然而只要成功,他們就是這個世界上唯二相同的兩個人。

  只要成功,他們就能陪伴彼此直到永遠。

  然而不知道過了多久,咒文終於逐漸慢了下來,最後停在背部,如刀割般刻下血色的刻印。

  在那個瞬間,轟背上的咒文光芒直射天際,撞上了天空中向他落下的巨雷,巨大的爆炸掀起強烈的暴風,幾乎弭平半座森林。

  待塵煙散去,先前的雷雨都不再存在,只剩下皎潔的明月高掛於天空,轟仍舊跪在原地,爆豪倒在他的面前,身上的披風已經被血整個浸濕。他將繫在爆豪身上的披風輕輕解開,露出底下曾經光潔的背部,現在那裡已經被墨黑色的圖樣徹底覆蓋。


  這樣就好了呢,勝己。


  他將唇印在狼人光潔的額上,表情虔誠寧靜,像是對待自己極為重視的珍寶那般。

  夜裡的夢魘與藏於心底深處的不安全感,此刻終於被觸碰到了。

  害怕失去,害怕消逝,害怕一切全是自己假想的虛無,破碎的靈魂因此顫慄,因此懼怕,因此期待。期待著擁有,懼怕一無所有。然而碰觸到了,是真實的存在,是溫暖的救贖,是他的愛。


  不會再讓你逃走了,勝己。

  你不會離開我。

  你是我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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