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HA][轟爆]Au Dessus de la Ville.
- 鳥奕
- 2021年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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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互相擁抱,在城市最黑的角落,無人知曉。
他早就知道了,面對轟焦凍,自己毫無抵抗能力的這件事情。
他知道自己永遠沒有辦法拒絕轟提出的任何請求,即便他試著抗拒,以各種大吼推開對方,轟仍舊保有那股他破壞不了的執拗與堅持,在每一次短暫的沉默之後再次朝他靠近。
他痛恨自己毫無原則,知道自己不該放任,卻又耽溺於每一次對轟的縱容之中。
大概是病了,爆豪絕望地想,只有病得不輕才能解釋為什麼他願意在這黑暗的巷弄,任由轟揪著他戰鬥服的衣領,抹去彼此之間最後一點距離。
爆豪在激烈的擁吻中聽見喘息,此起彼落,呼出的熱氣像蒸起的煙霧,將他的防禦一點一點化去,他的貪戀被裸露出來,包裹在名為轟焦凍的帷幕之中。
無形無色的火焰從轟的半身蔓延開來,在他們緊貼的皮膚上恣意延燒,爆豪分不清楚究竟是誰的溫度更高一點,他的思緒被烘烤得朦朦朧朧,而無法做出精確的判斷,只能仰高頸脖,讓轟在那裏咬住自己最為脆弱的部位。
掙脫不了,逃跑不了。
被掀起的衣服下襬有掌心探入,轟的指尖摩娑著他的肌肉線條,勾勒過他的蝴蝶骨形狀,在畫圈的碰觸裏有微弱的電流,穿過尾椎穿過胸腹,從肺從脾至心至身,引來無數細小的麻癢與戰慄。
爆豪覺得自己就要沸騰,汗水從他亢奮的毛孔中冒出,硝化甘油甜膩的味道讓他彷彿身處夢裡。總是做著的白日夢境成了真,爆豪從昏暗的月光裡頭看見轟那雙異色眼瞳底部刻著他的倒影。
他的眼裡有他,即便狼狽不堪,但他仍為此感到饜足不已。
那是他長久以來的念想,從高一那年的體育季開始就這麼想,即便只是在戰鬥的時候也好,他想要那雙眼全心全意注視著他。
——你什麼都不用想,只要想著我就好。
——看著我。
強烈的慾望如暴漲的河水,他站在河床中心,頃刻間就被吞噬。他在無邊無盡的奢望裡載浮載沉,在每一個細碎的啜吻之中自顧自地滿足,但同時又變得更不滿足。
那些夢的內容浮現在他腦海,他和轟做愛,就像現在,在每個虛假夜晚感受到的結實手臂如今緊箍住他,推攘之間背脊骨撞上粗糙的牆,在細膩的皮膚上刮出幾道紅痕。爆豪微微皺了眉頭,聽見皮帶解扣的聲音悉悉窣窣從下方傳來。
轟如同他夢境裡頭所演示的那樣貼上他,拉開他因為發汗而帶著溼氣的褲頭,開始上上下下地套弄。那感覺實在過分良好,帶繭的手掌磨過他發紅的龜頭,抹去從孔洞中流出的液體,爆豪瞇起眼,他止不住喉嚨裡頭滾出的淺淺嘆息,索性以牙咬上轟的肩頭,將那些壓抑不了的哼聲全部悶進皮肉之中。
越是愉悅,他就越是感到罪惡,可心臟卻又不可抑止地膨脹起來。
轟的氣味是他的、唾液是他的、手指是他的、整個人都是他的,他感覺對方那勃發的慾望隔著布料蹭過他大腿中間,和其他掛於腰間的鐵罐子一起抵著他的身體,鐵罐表面已在他們肌膚相貼之時從冰冷逐漸變得溫熱,上頭凸起的、屬於英雄焦凍的記號則在他身上壓出一個又一個淺粉色的印記。
「你的九丁丁終於派上用場?」
單邊嘴角有小幅度上揚,爆豪指著身上的印痕,帶著點挑釁意味對著轟低聲耳語。
那是他們兩人之間的私人玩笑,自執照補習後獲得五丁丁的稱號後,這暱稱的數字便隨著轟腰帶上掛的藥罐數目變化。
轟略有不滿地抬起眼來,抬起腰向前抗議性質地頂了頂。
「是十。」
真拿你沒辦法。爆豪原本想這麼說,如同他每一次縱容轟焦凍時的發言,然而轟在剛剛的動作後更加緊密地貼著他,一吸一吐都和他重疊在一起,似乎再近一些,連心跳都能同步。
轟的腰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解了開來,掛著的鐵罐掉到地面,裡頭裝填的醫療用品灑了滿地,然而沒人記得要去撿起,只因為此刻滾燙終於彼此相貼,他們終於坦誠相對。
乾澀的唇再次吻上,這次更加渴求,爆豪任由轟扯去自己的戰鬥服背心,將其隨意扔置於地。轟撫摸著他,他的乳尖被含在溫熱的口腔裡,逐漸被吸吮至挺立,另一邊則在空氣當中被搓揉,他的身上有不少轟留下的紅印,而轟也是。
他放任轟焦凍掠奪自己,也以同樣力度掠奪對方,他們是沙漠中尋找水源的旅者,哪怕只是一滴唾液、一滴汗水,都要用以解渴。
爆豪很清楚自己停不下來,也不可能停下來,在他意識到他們之間的距離不如他想像的涇渭分明,他的貪戀就已經無可控制。他絕對是貪心的,就算理智叫囂著拒絕,在這個被轟的氣味盈滿的時分,他簡直無可反抗地聽從自己的本能地想要更多。
於是他任由轟將自己翻面,抬起他一側大腿,讓對方伸入自己口中且沾染唾液的手指擠入他身體的最深處。一根兩根三根,轟的動作比起先前的急躁來得溫柔又緩慢,他是正被開墾的荒原,他在他身上仔細澆灌,不久便開滿了花。
爆豪感覺自己的感官被打到最開,所有轟對他的碰觸都隨著感覺神經傳遞到大腦,產生出的電流訊號在那裡被轉化成無數歡愉。他不知道這種物理的碰觸為何能夠對心靈產生作用,但如此纏綿如果可以交互成綿延的夢,那麼這場身體溫度的交換或許只是他成真的白日空想;也許明天他就會醒來,但此刻他身陷其中,沈淪至底,不可自拔。
他感覺轟捏了捏他的後頸,動作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爆豪回過頭去,以不耐的眼神瞪他,並以臀部向後撞了撞。他的股間正好抵住轟挺起的慾望,轟悶哼一聲,眉頭蹙起,彎下身來不輕不重地在爆豪肩頭咬了一口。
「我不客氣了。」
痠麻與脹痛在被進入的時候一口氣湧上,即便經過擴張,爆豪還是感覺到了痛。疼痛細細密密,像被一根縫衣針來回穿過,將一切都縫入他的骨髓;他被填得很滿,從未如此清楚感覺到自己,又好像要失去自己,長久以來被愛意腐蝕的千瘡百孔都被塞得飽滿,絲毫不留給他任何一絲喘息的空間。
爆豪大力吸著氣,覺得快要不能呼吸,氧氣被掠奪走了,自己被掌握住了,而他什麼都不剩下了。
轟焦凍像一把尖銳的刀刃,將他切成兩半,他的一半被雙手高舉地壓在冰冷的水泥牆上,另一半則在炙熱得幾乎讓他融化的體溫裡,他被反覆融化又凝固,在轟的懷抱當中被重新塑形。
他是爆豪勝己,又或者不是,他所有的行動在遇到轟焦凍之後都會變了一個樣子,明明不想被命令,身體卻還是會照著對方的指示動作;明明希望他什麼都別想只看著自己,卻又每每在遇到對方家庭的事情時停下來替他考量。
他的原則被無數次打破,他不是不知道自己雙重標準,但越是意識到這點,他就越不認識自己,越來越無法分清楚自己究竟是誰。
囊袋拍擊臀瓣的聲響在巷內迴盪,洶湧的浪潮不停湧上,像場無法逃離的滅頂之災。爆豪意欲忍住的呻吟在一波又一波的抽送之下被拔尖尾音。
轟好像在他耳邊說了什麼,但他滿腦空白無法思考,他永遠不會知道自己錯過什麼,畢竟他的感覺已經開始失真,再也分不清楚虛幻與現實。
他們在黑暗的城市當中渴求彼此,相互擁抱著,一起飛翔、一起盤旋、一起漂浮在城市最上空。爆豪隱隱約約感覺到轟又握住他的前側,前後的快感同時包裹著他,漫過四肢百骸,直到一股暖流注入他的身體,他也在轟手裡弓著身子顫抖著射出。
濕溽溽的親吻又湊了過來,他嘗到了轟汗水的味道,讓他沒來由地想起了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
那是在臨時執照補習結束的某個下午,為了躲雨,他們躲進了附近公園的溜滑梯底下。在那裡,在那個窄小的空間裡頭,轟湊近他,汗水裡有污濁的性感。
他們的靈魂被融混得趨近完整,無分彼此,他們就這樣相處,直到現在,就像現在,將一切都凐沒在無人時分,就不會有人知曉那裡曾有狂風暴雨,也不會有人理會暴雨過後是否剩餘任何殘渣。
爆豪轉過身來,在轟從他體內滑出時有輕微瑟縮,他背靠著牆,低垂著頭不發一語,轟走上前,想要說些什麼,卻被他提前阻止。
「下次。」
嗓子乾啞,爆豪將食指送到轟的面前,抵著對方,鮮紅的眸子在月光下看不清楚情緒。
「真的想要說什麼的話,下一次再告訴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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