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他狠狠壓在床上,一道強烈的刺痛感傳來,充斥昏黃光線的房間瞬間變得模糊,窗戶被外頭的強風吹得嘎嘎作響。你的左肩被他身上隨身攜帶的小刀給釘在床板,尖銳的刀刃整個穿過你的肩膀,鮮血不斷順從自然法則向下沿著刀鋒泊泊流出,染紅了底下潔白的床單。
嘖、希望不要滲進床墊,到時候可不是只是把床單洗洗了事啊。
「你幹什麼!」
你忍住出聲喊痛的衝動,現在可是還在任務執行當中,事先預備好給目標目睹現在發生的一切的攝影機早已經安妥架設在前方櫃子的上端,你們討論出來的計畫本來就有讓他刺傷你的橋段,這都是為了順利製造出「磯崎研磨背叛組織對自己搭擋痛下毒手」的假象。
先前吞下的止痛劑看起來似乎一點作用也沒有,你痛得幾乎要瞇起眼睛,溢在眼眶的淚水也因為這樣而有從眼角滑落的跡象。
「不是很清楚了嗎?」
他從腰間抽出一把Glock,那把總是讓他抱怨無法連發只好拚命去練準度順便也拖著你一起去特訓的Glock就這麼直接地頂在你的額間,保險已經拉下,只要他一扣扳機裡頭的子彈就會毫不留情的穿過自己,然後腦袋開花,「我是敵方的臥底。」
「你背叛我們?」你一臉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當然是裝的,攝影機被你們預定好會在十分鐘後切斷,再十分鐘就好,一切就都大功告成。
只要再十分鐘。
你可以感覺到他撐在你身上用以壓制自身右臂活動的左手正微微地顫抖,從他額角上頭滑下的汗水滴落到床鋪,染上一片深色的痕跡。
他抽開定在你肩膀上的小刀,你痛得幾乎要昏厥過去,他迅速的在你的傷口附近點了幾個穴道止血。
當然在背對攝影機的情況下是看不見這樣的動作,對方只會認為他又對你做了些什麼讓你動彈不得的事。
「再忍著點。」他的嘴唇微微蠕動,經過長久任務下來的訓練讓你們不用動嘴形也能將話說出,比平常還要壓低幾倍的聲音讓你突然倍感安心,甚至忘掉了還有把槍抵在你的頭上,「照計畫來。」
你輕微的點了點頭,嚥了口口水,看他將槍口從太陽穴移到你的右胸。
「說!組織把上次我們偷來的東西藏在哪裡?」他提高了音量,在刻意做戲給鏡頭另一邊的人看。
「我不知……道。」你吃力的回答,喉嚨比平常還要更加乾澀,每說一句話都好似要將喉嚨撕裂一般。
「負責交貨過去的人是你不是我,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將槍口再用力的抵住你的胸口,他大聲吼道。
「我只不過把東西交給聖帝而已,剩下的他要怎麼處理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第五部門內部資料明明顯示東西交給聖帝後就由聖堂山轉交給你們黑色騎士團,身為隊長的你別想唬我!」
根本就沒有什麼東西,上一次不過是潛入對方陣營裡頭裝模作樣而已,你們現在所有的對話都是為了要讓對方相信自己真的有什麼機密文件被拿走了。
只要他們一相信這件事任務就宣告成功。而磯崎也能順利的進入對方陣營裡頭當間諜。
注意到時間,你突兀的眨了眨右眼。
還有三十秒。
「很好,你現在就是擺明裝蒜到底就是了?沒關係我看我殺了你這個黑色騎士團的隊長你們團拿著那份東西還能有什麼作為?」他瞇起眼睛,瞳孔中滿滿的怒火完全不像演戲。
五、四、……你閉起眼睛。
一切就要結束了。
……二、一。
扳機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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